在日本感染新冠病毒
在日本感染新冠病毒

在日本感染新冠病毒

七月的平平无奇的一天,我们爬完3067米的御岳山,回到登山口,两个人都有被打了一顿的感觉,浑身肌肉酸痛。吃晚饭时累得只想立刻躺下休息。

夜里牧野突然发烧。第二天早晨,我的喉咙也开始有点痛。我们决定去诊所做核酸检测。

在诊所

在日本,很多私人诊所都可以做检测。然而给好几家诊所打电话,回答都是因为感染的人多,已经预约满了。终于,我们在其中一家约到了下午5点半做检测。

5点15分,我们提前到停车场,坐在车里等待护士。

做检查前,我一直在想:“真的是新冠吗?怎么可能?都流行了两年多了,又打了三针疫苗,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得呢?肯定是感冒。”但是牧野认定他已经得了:“和平常生病感觉不一样。”

穿着防护服的护士来了。她问了牧野的症状,把体温计和脉搏血氧仪递给他,让给他测量。提问39°。之后,护士拿来一根棉棒,递给牧野,告诉他:“在鼻子里左边转五圈、右边转五圈,两个鼻子都要”。什么?这是自己做吗?我想起去年有一次肚子疼,因为体温稍高又腹泻,要求做核酸检测。那一次医生拿着棉签一直伸到鼻子深处,在里面狠狠搅了几下,痛得我眼泪立刻流出来了。而在这里,竟然是自己做?啊,要是去年那家诊所也让我自己做就好了。

牧野很认真把棉签在鼻子里捣鼓。护士拿着棉签去检测结果。我们继续在车里等待。旁边的几辆车里都是来做检测的人。夏日傍晚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牧野在看报纸,我东张西望,看诊所周围的风景。

十五分钟后,医生穿着防护服走向我们的车。我们有不好的预感。

阳性。

哈?!!怎么可能!最后的一丝侥幸没有了。

医生问了牧野症状:“那就开退烧药和缓解喉咙疼痛的药吧。”再告诉他要在家里隔离十天。

“那我呢?”

“你是密切接触者。”

我决定也做检测。

也是医生来通知结果,问我症状。“阴性也不代表你还没有感染。如果发烧的话,你再来检查一次吧。”

嗯?这几天我和牧野一直在一起。他中招了怎么我还是阴性?难道,是我的身体抵抗力超强,还没有感染?

无论如何,我至少已经变成了密切接触者。

诊所把牧野中招的信息告知了保健所。

结账的时候我吃了一大惊。核酸检测是免费的。但是挂号费、诊疗费和各种因为新冠临时加的费用加在一起,结算下来用了保险打了3折,一个人花费近3000日元。而在去年,在另一家诊所量体温、做核酸检测、触诊、开了药,加起来费用也仅仅是一半。

保健所的电话

检查完我们立刻回家,开始隔离。

“保健所会很快给你打电话的。”离开时,护士对我们说。保健所负责管理感染了新冠的人。

可是,直到睡觉前,我们都没有收到电话。倒是很快收到厚生劳动省的短信,里面包含了两个链接,其中一个是国家政府关于新冠的页面,包含了大量的预防感染的内容。另一个是接触确认的手机应用COCOA的登录链接,如果牧野下载这个APP,登录并开蓝牙,那么与他有近距离接触的人会收到这个应用的通知。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这条短信根本没有用处。我们需要的是知道什么样的情况是病情严重需要呼救,以及如果病情加重,应该打什么电话。

牧野不打算去公共场所,我们都觉得没有必要登录COCOA,便没有下载应用。

两个小时后,又收到来自厚生劳动省的信息:“已经发了COCOA的登录链接。有效期限是24小时以内。为了防止感染扩大请配合。”真是冷淡的信息啊。

两个小时内收到两条。而那为什么不能把当地保健所的电话号码以这样的形式发给我们呢?

第二天早晨,我也发高烧了。

离检查已经过去了24小时,保健所还没有给我们打电话。手机上收到了厚生劳动省的第三条信息,与第二条一样,建议登录COCOA。

我们决定给保健所打电话。夜晚即将来临,我们都发着高烧。如果其中一个人病情家中,我们需要知道可以获得帮助的联系方式。

电话接通了。一个声音很温柔的男人接了电话,因为还没有联络我们道歉,解释说保健所按照顺序给大家打电话,因为感染人数多,还没轮到。问了牧野的名字后又补充道:“今天晚上可能会轮到你。你再等等好吗?”

他说话的语气非常温柔,像是在抚慰一个小孩。那些话语像是温暖的水流经过我的心,给了我极大的安慰。

过了二十分钟,他给我们回拨。

在电话里,他很耐心地回答我们的问题,安慰我们说感染了大部分人是轻症,告诉我们如果症状严重可以拨打的电话。又问我们有没有亲朋好友可以帮忙买隔离期间的食物,说保健所可以免费提供援助包,里面包括罐头、泡面等食物和卫生纸、酒精消毒液。和我们详细说明接触隔离的条件和时间。

一个电话打了二十分钟。他一直在耐心温柔地和我们说话。他每天要给那么多人打电话,还能这样温柔,真了不起。不过,一个电话就打二十分钟,难怪过了一天才打电话。那段时间每天感染的人数才30多个人。一周之后,感染人数增加了6倍。按照打电话的速度,感染的人可能要好几天才能收到电话。

对于感染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知道病情加重或者出现紧急情况时可以联系的电话。把这个电话告知感染者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比如确定阳性后由诊所直接通知感染者。又或者,把一些最重要的信息以短信的方式直接发送到手机,这样感染者的恐慌和不知所措可以及时得到缓解,保健所的电话也不需要那么久。可是,并没有这样的机制。导致感染者不能及时获取需要的信息,加大保健所的工作量,降低工作效率。

很难想象疫情已经流行两年,在日本的小城市应对感染者的机制还是这样滞后。

生病

在感染前,我有大概6年都没有感冒过。这一次感染新冠,好像6年份的感冒一次来齐了。高烧、头痛、喉咙痛、咳嗽、流鼻涕、呕吐、腹泻、喉咙嘶哑轮番登场。头痛的时候就像大脑要爆炸了,喉咙痛的时候感觉有一把火在烧,咳嗽的时候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有时觉得呼吸不畅,胸口有什么压住了。我可以真切地感受到我在呼吸。说话也变得费劲,说出来的声音也变了。除了这些,还有嗅觉不那么灵敏,注意力不集中,很容易忘事情。有力气的时候,我和牧野会下棋。可是下完一盘,就不记得上一盘是谁先下的。而小腿的肌肉疼痛不像以往爬山那样两三天就小腿了,一直到第五天上下楼梯都还是要一步一步走。

而这些,都还只是轻症。很多人说新冠就是大号感冒。那这次“感冒”真的够呛。我再也不想经历了~

自由

保健所打来的电话就只有那一通。没有人要求我们每日记录体温、汇报病情。按照解除条件,如果有症状后过了7天病情开始好转,那么在第11天就可以自行结束居家隔离,保健所不会有通知。

可是,怎样算是病情好转?我们都摸不着头脑。到了第11天,我们出门了,比平常更小心地消毒、戴口罩。

离开家,可以自由活动,我们都有一种解放的感觉。天气非常晴朗。乘船过海,我们看着跨海的大桥,感受阳光和风,觉得自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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