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20日,大阪地方法院裁定不承认同性婚姻合宪。这一消息迅速传开,登上了第二天报纸的头版。
2015年起,日本的一些自治体引入同性伴侣制,承认同性伴侣的身份。但是,与异性婚姻中的伴侣相比,即使通过同性伴侣制取得伴侣身份证明,依然缺少一些权利:无法登记结婚;双方的户籍不能合并;没有法定继承权;无法作为配偶享受税金减免;只有一方有孩子的亲权。另外,一方生病或去世的情况下,未必有探病、手术签字、领取死亡保险的权利。
2019年,日本的14对同性伴侣分别在东京、大阪、名古屋、札幌、福冈五座城市起诉政府,要求获得每人100万日元(相当于7400美元)的赔偿金。他们主张民法和户籍法不承认同性婚姻、属于违宪,对此政府并没有立法修正,违反了国家赔偿法。这5起诉讼也被称为“给所有人结婚的自由诉讼”。
它们的主要争论点有3条:
1.民法及户籍法中不承认同性婚姻的规定是否违反了保障婚姻自由的宪法第24条。
2.民法和户籍法对于同性和异性的婚姻处理方式不一,是否违反了宪法第14条1项“法律之下人人平等”。
3.如果民法和户籍法违宪的话,国会没有做出改正,是否违反国家赔偿法。
2021年3月,札幌的法院做出判决,裁定不承认同性婚姻违反了宪法第14条“法律之下人人平等”,但是驳回了赔偿请求。这是日本首次在司法上判定不承认同性婚姻违宪。
针对以上3个争论点,札幌法院的判决中对应的是:
1.宪法制定的时候,人们还普遍认为同性恋是精神疾病,不允许同性婚姻。宪法第24条规定的是异性间的婚姻,并没有包括同性间的婚姻。因此民法和户籍法没有违反宪法第24条。
2.性指向不依照个人意志选择和改变。婚姻的目的是保障伴侣双方的共同生活,同性伴侣能够建立与异性伴侣一样的共同生活。民法和户籍法不承认同性婚姻,没有合理的依据,违反了宪法第14条1项。
3.直到最近,大多数国民才对同性婚姻持赞成态度。关于不承认同性婚姻是否违宪也是第一次有司法判定,因此并不能说国会疏于立法。
判决的结果出来后,原告提出上诉,希望高等法院、最高法院的判决可以推动政府做出改正。
一年多之后,大阪的法院给出了和札幌有些不同的判决。法院以“宪法只包括异性间的婚姻”为由裁定民法、户籍法没有违宪,驳回了请求。原告提出上诉。
在这次判决中,法官提到“也许不承认同性婚姻将来会违宪。”将来是什么时候?这5起诉讼的结果最终会怎样?日本会不会认同同性婚姻?这些疑问也许好多年都不会有答案。不过,一定有一天,所有人都有结婚的自由。